“看出来了吗?”伊尔向碧洛迪丝问道。
“当然,因为田地鼹鼠生性胆小啊,平常很难寻觅吧?”碧洛迪丝笑着回答道。
“森林里平常也有偷吃农作物的鼹鼠吗?”伊尔不作回答,继续问道。
“那倒没有,我们接受自然的馈赠。”碧洛迪丝如实答道。
“多亏了艾米,她的魔法激怒了鼹鼠,那只鼹鼠才会从地里冒出来。” 伊尔用‘还好有你在’的语气,变相的夸赞着艾米。
“他们俩位真是可悲。”碧洛迪丝大声的说了出来,但拼命奋战的两位勇者,并没有听到。
反倒是艾米听了后摸不着头脑,而伊尔则是认可般,频繁地点着头。
鼹鼠的动作变得迟缓,这对张夏和徐哲来说是最好的时机,他们已经忘我的战斗,忘记了还有异世界的同伴,这两位来自同一世界的伙伴,正并肩作战,合作有佳的进行攻防轮换战略。
丝毫没有注意到鼹鼠表现出了退缩的举动,反倒认为是自己越发勇武。张夏和徐哲持续着猛攻,不节省任何体力。
然后,当他们双方终于都体力不支时,人类这边的数量优势就显现出来了,“张夏!拿着我的盾,了解它最后一口气!”
徐哲抛出他的盾,张夏确确实实用双手接住了徐哲的盾,可他的剑却丢了,而这时,巨大的鼹鼠冲撞而来,正好一头撞上坚硬的盾牌,昏了过去。
看着大鼹鼠倒地,灰头土脸的张夏与徐哲热泪相拥,就差失声痛哭了,而一旁站着打瞌睡的伊尔,听到那沉重的倒地声,才重新打气精神。
可他守着的两位,互相依靠着睡着的艾米和碧洛迪丝,还是不要叫醒的好。当他看向天空,已然泛起橘黄……一天过去了啊……这俩勇者大鼹鼠打了快四个小时。
就在伊尔准备走过去时,城镇中央,宣告下午结束的钟声响起,纠正,这俩勇者打鼹鼠花了近五小时。
“啊啊,恭喜你们,用了一天时间打败了只鼹鼠,那么……做好心理准备了吗?”伊尔走过去,话里话外都带有讽刺的意味,满面阴沉,因为接下来的,可能是冒险者生活的最血腥的时刻。
“你们拔牙,我扒皮,对了,记得切下耳朵,去协会报告任务完成了。”伊尔沉着脸,不是对着张夏和徐哲,而是眼前横躺着的大鼹鼠。手中握着冰冷的小大刀,这逐渐接近那残存的生命。
“我们真的需要这样做吗?“徐哲发出提问,张夏一言不发。
”嗯……我不知道你们原来那个世界是怎么想的,但在我们这个世界,这对于冒险者来说,是必要的生存手段。”伊尔十分严肃的说着这件事,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夹杂其中,只有冷酷无情,以及,悲哀。
“在我们世界,你这个行为不叫冒险者,而是猎人,靠猎捕动物的生命而为生。”张夏这时抬起头,直盯着伊尔,毫不退缩。
“可我们世界的冒险者靠掠夺和殖民为生。”徐哲回应道。
“看来每个世界都有与光明相对的一面啊。”伊尔这时,说的相当隐晦。
他们三人沉默不语,即没有续而争执起来,也没有对躺在那的鼹鼠做出举动。
“那么……我动手了,这个是今天唯一的收获,再不动手,它就要醒了。”伊尔上前,小刀已经碰到了鼹鼠的皮肤。
“等等。”张夏出声制止,接着跑过去,将伊尔的小刀夺了过来。
“让我来吧,告诉我怎么做?“张夏说着,颤抖着将刀靠近鼹鼠。
“手抖划破了皮可不行,沿脖颈划一圈,注意喷出来的血,手慢点。”伊尔十分有耐心的指导着,像一位成熟的老猎人。
“好……我知道了……”张夏现在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颤抖起来,更别提手了。
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尝试呢?明明交给异世界的混蛋小子就好了。张夏这样想着,但手却在逐渐靠近,他的内心正有什么在逐渐变得浑浊,然后又被鲜红沾染,逐渐扩散至他的内心,至他的眼帘,直到他眼中的鲜血混浊到像黑色时,他才意识到,他手中的刀,已经划开了生物的脖颈,如今他的双手沾满鲜血。
“没事吧?剩下的交给我吧。”伊尔的语气并不贴心,他只是在尽本能。
更何况这种事情伊尔第一次处理时,也留下了心理阴影,即便内心在怎样拒绝,他们正在剥夺其它生命来维系自己的生命,而不剥夺其它生物的生命,将威胁到自己的生命。
简而言之, 当你为了自己的生命,面对其他可以任意宰割的生命时,你会作何选择呢?伊尔对这个问题烦透了。
最后他得出结论:人类也不过是生物链的一环。
当伊尔回过神来时,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耳中:“伊尔,你忘了祷告。”艾米从身后将手伸到伊尔面前,在他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十字。
“嗯。你醒了?皮我已经处理好了,待会儿陪我去一趟防具店吧。”伊尔整理着完好的皮囊,尽管鼠皮不值钱,但用来为团队补贴点日常用品还是可以的。
“爪子拔好了,还需要做什么?”徐哲拿着那两根像象牙的大爪子,看到的是伊尔处理着皮毛,艾米则站在稍远的一旁。
“没什么了,收尾的工作完成了。”伊尔走过去环绕躺在那的鼹鼠一圈,发现张夏就倒地坐在地面上,好像在沉思什么。
希望是关于生命的话题。伊尔如此想到,并没有理睬一旁的张夏,自顾自的将鼹鼠的短尾巴割了下来,交给了徐哲,还有协会的委托单。
“把这个交给协会的爱莎小姐,任务就算完成了,我和艾米去一趟防具店,把鼹鼠皮换掉。待会儿去协会找你们。”伊尔交代完,准备离开时,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张夏,又对徐哲继续说道:“和他好好谈谈。”
就径直朝徐哲认不清的道路走去,艾米跟在身后同时叫上了碧洛迪丝,就剩下徐哲和张夏了,还有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独立完全解决掉的任务目标,蚊虫已经闻到味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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